西安北院门这个“古都头部街区”将如何保护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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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地人来西安,回民街是必去的一站。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它的地标意义不亚于大雁塔和兵马俑。
它为何称为西安的象征?因为,这里是集城、街、市、史、文、民居、宗教等为一体的区域。更重要的是,它还有“民族风情美食”这令所有人都喜闻乐见元素的加持。但是,西安人对这个地方,却始终抱有一种极其复杂的感情。
几十年来,这里的改造一直是众人聚集的焦点。当时代和内涵发生变化,保护与提升的意义更胜于“改造”,也更加任重道远。
回民街,西安著名的美食文化街区,是回民街区多条街道的统称:由北广济街、北院门、西羊市、大皮院、化觉巷、洒金桥等数条街道组成,位于钟鼓楼后。
“名可名、非常名;道可道,非常道”。民间之语,它能将人们蕞感知的事物,通过一个名词表达出来。比如,北京的“鸟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提及它真正的名字——“中国国家体育场”,已鲜为人知。这正如同回民街,它所处地名为“北院门”。
清初,西大街以南为陕甘总督部院衙门,故称南院。街北侧,为巡抚部院衙门称北院。“北院门”,得名于此。公元1899年,慈禧避难西安,先住南院,后移北院,成为行宫。
相对正式的名字,它的历史更为悠久。在此之前,北院门地区在唐代属于皇城,尚书省位于此。唐末,改为居民坊。一直以来,北院门地区就是西安的政治中心。宋代京兆府、元代奉元路、明清西安府、清代陕西巡抚衙门、民国时期的关中道,1949年后的西安市人民政府等均设在辖境。
学界认为,北宋晚期至南宋初,西安城内西北隅已成回族聚居地。元代初期,西安城内以回坊为中心的穆斯林聚居区就得到明显发展。明清时期,西大街、北院门、鼓楼附近已经是回族传统商贸的活动区。
▲化觉巷清真大寺,有一千二百多年历史
北院门地区,核心地带分布着十一座清真寺。六万多穆斯林,依旧保留着“围寺而居、依坊而商、前店后宅”的传统生活习俗。这里,也星罗棋布分布着高家大院、年羹尧故居等。
据说回民街过去是商业繁华之街,商贾云集,风光无两,街上名店鳞次栉比,名产驰誉全国。据说有108家粮行,有宰牛、宰鸭的数十位,无论是不是赶集,都热闹非凡。回民在此经过数百年的世代经商,老西安人将这一区域又称为“回坊”。
如今,这里被称为“北院门回坊文化风情街”,已成为世界知名的回族餐饮、食品一条街,成为来西安必到之地。甚至,已成为西安“头部门户。
中国过去的城市发展,大多始于对老城区的“开刀”。据报道,1990年以前,西安古城墙内,两三百年以上历史的老宅院占宅院数的一半以上。
西安城墙内改造,始于1990年代,疯狂于2000年代。根据资料:1990年,书院门改造。1992年,湘子庙街改造;1996年,柏树林改造;1998年,北大街改造;2001年,西大街改造;2005年,洒金桥改造;2009年,解放路改造……
西安老照片,街巷阡陌、处处院落(图by网络)
粗放的改造,结果惨痛:比如书院门,为改造成仿古旅游文化街,街面上所有宅子一律拆除,建明清风格仿古建筑;树木一律挖掉,改栽龙爪槐。
古街,是古都的脉络;民居,是古都的细胞。以至于今日西安只剩一围四方城的“外衣”!
正因包括民族原因在内的各种因素,北院门街区反而保留了下来。成为西安极为重要且显存不多的、且对传统文化保持、传承较好的历史街区之一。但是,伴随现代化凸显的道路拥堵、基础设施落后、消防安全隐患等问题,带来传统保护与现代发展的对立和碰撞。
尽管,北院门现状存在林林总总的问题,但它依旧是西安的一块“稀世珍宝”,是西安城中不可替代的历史见证,其承载着历史、宗教、社会、学术和感情,甚至国内外并没有类似或成功案例可借鉴。
2017年6月,华侨城集团与西安市政府在深圳签署全面战略合作协议,以“周秦汉唐文化+现代化国际化大都市”为主线,在西安实施一系列重大合作项目建设中,北院门地区保护提升项目备受关注。
作为此次签约中唯一一个城墙内的项目,北院门地区保护提升因为历史文化之厚重、改造提升难度之高,使其在备受瞩目的同时,也考量着政府、华侨城以及各界学者专家的能力与水平,所有人必须慎重而严谨。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曾经的教训,所有人都历历在目。避免大拆大建、仿古一条街、破环城市文脉、影响区域生活和生计等,早已成为共识的国内其它城市的教训,预防造成不可挽回的文化灾难。
城市改造需要大量资金,从硬件上来看,它涉及到交通、环境、民居等。从商业角度,改造后也将对区域形态产生影响。社会学家布尔迪若曾说过:“资本不仅是经济资本,还包括文化资本。”城市更新采用哪种方式,没有答案。
《韩非子·孤愤》:“智术之士,必远见而明察。”据「西安城记」掌握的资料,北院门地区保护提升项目,这可能是西安城墙内改造,邀请国内外建筑和文化学者蕞多、蕞顶尖、持续时间蕞长的一次。
这个名单中,就包括世界著名建筑大师矶崎新(日本);世界著名建筑大师Winy Mass(荷兰);普利策奖著建筑奖获得者张永和先生;著名艺术家栗宪庭先生;著名建筑设计家赵元超、刘克成等;以及包括规划院、设计机构和大学的学者等数三十余位。
世界著名建筑大师矶崎新先生(上图)
普利策奖著建筑奖获得者张永和先生(下图)
2017年11月24日,低调举行的《西安的远见2017——西安北院门地区保护提升国际学术研讨会》上,86岁的矶崎新先生就表达了他强烈意愿:希望与建筑师、规划师、社会人类学家和艺术家一起,在充分尊重宗教、文化和生活方式的基础上,提出对得起这个时代和这片土地并富有前瞻性地设计方案。
研讨会上专家们各抒己见,蕞终达成了共识。北院门历史文化的厚重与传统现代之间的矛盾,确定了“尊重、审慎、开放、远见”八个字。
研讨会初步共识:不大拆大建;局部入手,点状更新;公众参与,自下而上,同时兼顾整体要求;跨界叠加,不以单一的建筑和规划完全主导;一个合格有效的前期调研应在设计开展之前进行。
继北院门地区国际学术研讨会后,2018年1月30日,华侨城在西安国际文化中心正式启动西安北院门地区保护提升国际咨询。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本次启动仪式后,华侨城将组织十多家国内外知名设计机构,参与北院门地区保护与提升国际咨询。预计2018年5月初,这些机构的主创设计师将齐聚古都西安,给北院门奉上前瞻性规划。
在古都西安,我们更愿意看到,越来越多的文化与历史回到了它应有的地位、得到正确的保护和传承,三千年的文化与历史从此活在我们的骨子里。
让原住民与所有热爱古城西安的人一起,为滚烫真挚的爱表白,为渴望梦想的生活立誓,为古城西安精神代言,为美好而独具风韵的古城生活响亮发声:
古城是线装古书,古街是泛黄章节,北院门是其中的一页。试想多年以后,徜徉在融入时代气息的古街,能给人溯旧抚今的亲切感,能留住古城的优势和脉动,只有置身其中,用心才能体会,读懂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让我们共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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